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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.02 幸与医生的初见

chapter.02 幸与医生的初见

我已经忘记当时发生了什么,只记得平日凶暴恶毒的父亲满脸灰白,失魂落魄的把我推进厕所。

他很喜欢在这里用皮带抽打我,正当我害怕的缩到角落时,他却递过了一块用纸包裹的方块,急促的叮嘱我藏好。

然后外面爆发出如雨点一般的刺耳响声,随即便是维持至今的死寂,几个高大的男人进入厕所发现了我。

“这儿还有个小家伙!”一个长相略显狰狞的光头朝他的队长报告。

我麻木的抬起头看着他们,什么话也没有说。这些人身上穿着红色衣装,头上戴着黑色大帽,并且人人都背着一根吐火棍,看起来像是父亲曾在我面前描述过的那些坏人。

那个词好像是叫「警察」来着。

我不知道坏人的具体定义,但是父亲常常使我痛苦万分,他应该是坏人吧?那么这些被称作「警察」的人是不是也会像他那样用火钳烫我,用皮鞋抽我呢。

一想到这里,就止不住的害怕。

可是我已经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了,哪怕心里再害怕,表现出来的也永远是平静的一面。

“唔,是个小姑娘呢。”他们的队长上下打量着我,喃喃自语。

“该怎样处置?”光头问。

“先带去福利院问问吧,只是前年塔尔罗战争之后多了许多孤儿,福利院大多都闭院不收人了。”

这个男人念叨着许多我听不懂的名词,脸上似乎堆满愁容。尽管我不太能听懂他在说什么,但我倒也理解了他们话中的含义,似乎是在考虑如何安顿我。

“叔叔。”我扯了扯那名男人的裤脚,又指了指他们手中拿着的黑色吐火棍。

“对我使用这个吧,这样就不必担心我的处置问题了。”我小声的请求着。

我知道这是什么,爸爸曾在我面前用这个杀死了妈妈,从棍杆口中冒出的火焰是可以夺取人类性命的,即使我很无知,却也知道这一点。

父亲常常在处罚我的时候,指着他腰间的吐火棍把“送你去见妈妈”挂在嘴边,所以是不是使用这个东西,我就能见到妈妈了呢?抱着这样的期待,我看向男人。

他的表情有一瞬间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,弄的我也有些难过,可是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。

有什么值得悲伤的地方吗?在我看来分明是通往永恒幸福的道路,只不过我自己没有办法使用吐火棍,因为我很怕疼,我无法克服心里的恐惧。

所以我寄望于这个男人。

“傻孩子,你在说什么呢。”男人用很轻的力气摸了摸我的发顶,带着满脸郑重和荣耀说:“我荷洛身为凯尔帝国的警官,枪口永远不会指向人民。放心吧孩子,向我所信奉的法律起誓,我一定会为你找到一个好的归处。”

我依旧听不懂他说的话,只明白他拒绝了我的请求,于是心里不免有些失落,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。

至少时刻将服从的外衣披上,可以有效避开一顿无端的毒打。

之后男人带我离开了我居住十二年的地方,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外面还有这么大的空间,原来外面的空气这么新鲜。原来世界上人以外的生物,除了虫子老鼠和蜘蛛还有那么多。

一直以来我都困在父亲的小屋里暗无天日,从来不曾了解过外面的世界。

男人带着我在各个被称作福利院的机构里辗转流连,可是似乎无一例外都遭到了拒绝,似乎是因为一个叫战争的坏人制造了许多被称作孤儿的东西,导致这些机构都已经盈满,无力继续收容。

“该怎么办啊……”名为荷洛的男人嚎叫一声,那声音就像我晚上在地板间听到的老鼠叫一样难听。

我又瞄了眼他腰间挂着的吐火棍,只是这一次我明智的没有再出声。

之后他带着我坐进了一个名为车的古怪铁盒之中,经过了许久的摇晃,从密林里出来,看见了一栋外观精美考究的古典风格建筑。

“这个点他应该还在睡觉,希望待会迎接我的不是一盆王水。”荷洛嘟哝着,可以看出他其实也不太想来这里。

我被他抱着下了车,跟在他身后到了别墅门前,便看见荷洛大力敲击着装潢华贵的金框木门,嘴里还在不断吆喝。

大概是一壶水煮沸所需要的时间过后,门咔的一声开了,里面一个身穿风衣的瘦削男人走了出来,神情十分不善。

“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,否则我不会原谅你这突然的打扰。”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喑哑,配合他苍白的肤色以及浓重的黑眼圈,可以猜出他应该喜欢长期熬夜。

俊朗的眉目间却尽显疏离冷漠,我的直觉告诉我,这个男人很不好相处。难道我之后便会被送给这个男人吗?只希望他不会和父亲那样对我,拜托了,我什么都会做的……我如此在心中祈求着。

荷洛向男人解释了来意,而戴眼镜的男人却表现出相当的抗拒,甚至毫不留情的就要将门关闭。

荷洛赶忙阻止他,两个大男人便隔着一扇门争斗起来,这场拉锯战足足持续了……唔,大概是我烧开五壶水的时间。

戴眼镜的男人最终在荷洛的死缠烂打下妥协了,而荷洛也如释重负的离开,临走时他拍了拍我的头,向我投以温暖的微笑。

我缩了缩脖子,有些手足无措,只看见男人低头骂了一声,然后从地上慢慢爬起,我弱弱的开口:“那个……您好。”

心里夹杂的不安和尴尬,最后也只糅合成这一句白痴般的话。

“嗯,先进屋吧,我给你安排住处。”男人如剑锋般好看的眉竖起,告诉我他此刻心情不佳,于是我越发小心,如履薄冰。

男人带我上楼,打开了一处房间,我正诧异这人该是多么奢侈,家中竟连厕所都装修的这样华贵,却发现门里面只是一处普通的卧室。

男人死死的皱眉,在鼻子前扇了扇手,表情颇为嫌弃。他应该是在想不该给我住这种房间吧,我能理解的。

毕竟父亲常说,我这样肮脏的家伙不配住在人睡的地方,最多施舍厕所的一个角落给我。

眼看着男人进入房间,我连目光都不知该放在何处,生怕玷污他这些豪华的家具,遭受一顿毒打……最后我的目光还是被一套漂亮的杯子吸引了。

这大概是用餐的器皿吧?虽然它有些小,但这样雕龙画凤的纹理,巧夺天工的制造,甚至是另一种更高雅的存在。

印象中我用餐和喝水都只是一个布满裂缝的瓷碗。父亲的手下和我说,若不是那个名为杜宾的狗死去,都轮不到我用这个碗,因此我将它视若珍宝。

原本心中还在惋惜自己离开时忘记将它也带上,却在男人家里发现了这样一套高贵精美的碗,真是太棒了。

只是看着它们,我的心里就满溢着幸福。

这样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,就被男人出来时的一句话打破。

“至少今晚这个房间是不能住了,你就先睡在我的房间里吧。”男人面无表情的看向我,眼里似乎流露出直白的恶意。

我并非什么都不懂,至少男人话中隐含的意思我能理解。这是他的家,家中的主卧又怎会平白无故的让给我住呢?

男女之间的那些事,虽然我不曾经历过,可是我的父亲以及他们那帮手下,总是会带回来各种各样的女人,并且进行那种不忍直视的混乱游戏。

那些女人带血的悲鸣现在仍旧盘旋在我耳边,而我即将要遭受一样的事情。我会被鞭笞掌掴,会被男人带着高昂兴致一边辱骂一边欺凌,最后变成一团破破烂烂的人型垃圾。

不,不要……这样的事……

我的心中对着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无比恐惧,可我依旧将恐惧死死压在心底,绝不流露一丝情感。

“是……这样的吗,我明白了。”我很想放声哭出来,可是我知道这样做只会让痛苦降临的更早。

男人嘴唇翕动着说了句我没听清的话,随后从兜里掏出一个造型奇怪的东西,似乎是一根棍子穿着一个球。

不会是人的眼球吧……我咽下一口唾沫,却又按捺不住好奇心,向男人发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
男人表情波动极少的面部突然流露出肉眼可见的迷惑,随后他将那个东西递了过来:“把油纸剥开,里面的糖含住,或者用舌头舔。”

他说糖,我突然理解了。那是一个很甜的东西,父亲曾在心情好的时候赏过我一块,那份香甜的味觉是我毕生的宝物。

只是这样珍贵的东西赐给我真的好吗?还是说这是恶魔最后的仁慈?一想到夜晚的可怕游戏,我的心情又控制不住的低落起来。

至少让我珍惜眼前的美好吧。

无法欺骗自己,此时此刻拿着糖的我确实是高兴的,接过男人剥好的糖果,我轻轻捏住木柄,舔了舔糖果。

这味道竟是不可思议的美好,这样香醇而又恰到好处的甜度,甚至远超我记忆中那块糖果不知凡几。

喜悦的泪水险些从眼眶滑落,我赶忙控制住表情,勉强自己笑着说:“好甜。”

真的好甜啊,甚至让我短暂的忘记了即将发生的痛苦。

“经由本人研制的糖果,自然无法和市场流通的凡品相提并论。”男人脸上绽放出近乎傲慢的笑容,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。

他笑起来明明很好看,却总喜欢板着脸,难道说恶魔都是这个样子么?

男人带着我走到了他的卧室,我便再度陷入恐慌。不,他想要做什么?难道还在白天就要……不,求你了……

“你今晚就睡这里。”男人的话语没有带上多少情感变化,漠然的如同宣告我命运的神明。

男人似乎在介绍着他的房间,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,我却全都听不进。恐惧快要冲破理智的防线了,我感觉到我的身躯开始抑制不住颤抖。

不,不行,会被恶魔发现的……

“总之,你今晚睡这里。我重要的实验还没有完成,如果想听睡前故事,就等下次荷洛来了再说。”

男人的声音惊醒了我,他转身便要离去,把我扔在了这里。我赶忙用尽力气抓住他纤尘不染的白色风衣。

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男人的声音十分平稳,并没有半分不耐,甚至就连人类该有的感情起伏都完全感受不到。

“那个……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。”

我想,即使终究要被揉碎纯洁投身地狱,至少让我死个明白,知道死于谁手,而不是不明不白的化作冤魂。

“他们都叫我「医生」,你也跟着他们一起这样称呼我吧。”男人说出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名词,让我绞尽脑汁的理解。

“刀……客塔。”我笨拙的复述一遍,可是发音显然不标准。

男人耐心的将「医生」这个词给我细细解释了一遍,我终于将这个词汇清晰的吐了出来。

“那你呢?我应该怎么称呼你。”

医生的问话让我有些忸怩,我并不喜欢提起我的名字……尽管我深爱母亲留给我的这个名字。

“我叫「幸」,没有姓氏。”念出了我这个十分拗口的名字,正提心吊胆,生怕听见男人侮辱这个名字的话语,却见他一手扶住下巴,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。

“原来如此,截取了塔尔罗方言「幸运」一词的前半部分吗?”

我没想到会在医生口中听到这三个音节,以往父亲对母亲的怒喝声又在心间回响起来,我一时间痛不欲生。

可是听医生话中的意思,我一直以为卑贱的这个名字,竟然被母亲寄予了这样的祝福。我好想念母亲,为什么她离去的时候不带上我呢……为什么她要留我一人独自受苦呢……

在迷茫混沌中,我回答了医生关于塔尔罗的问话,随后又惊觉他的眼神变得恐怖摄人,我赶忙认错,哪怕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。

一时间没有注意,我竟然露出了些许颤音,这使我惊惶万状,生怕再次触怒医生,被他惩罚。

可是意料之外的,医生只是面色平淡的说:“不,你没有需要道歉的地方,一切都是荷洛的错,这是个大坏人。”

我想,医生说的没有错。

荷洛如果在那时同意了我的请求,我现在就不必如此痛苦了,更何况他还是将我送入地狱的恶魔使者。

嗯,他是一个大坏人。

之后医生没有留下更多的话,只是简单叮嘱了我一些需要遵守的规则,我将它们死死的记在了心里,虽然不指望说不触犯规则就不会挨罚,但是至少能够减少接受惩罚的可能。

医生走了,他留我一人在这个空旷巨大到有些异常的卧室里独处,而我满心茫然,又怕一身脏污的自己污染这个典雅非凡的住所,只敢呆呆的站在原地。

带着恐惧等待最终的审判,可是医生他一直没有进来,而我不敢动,不敢擅自离开,竟也在原地站了一夜。

从被荷洛带走以来,我就一直不曾进食和饮水,眼见飘窗外太阳即将升起,我再也支撑不住,一头栽倒在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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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过去了。

医生的好感度为:0

医生对您的态度为:陌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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